裴子顾等在又冷又潮的倒座房中,从天光明亮等到夜色昏暗,还是没等到霍敬亭的人出现。
他问了门房几次,次次的回应都是已经报上去了,只是府中正忙,层层上报需要些时间,只要他说的是真,霍敬亭接到消息肯定会接见他。
中途裴子顾也想过强行闯进去,只是现在的他武功全失,随便来一个人都能把他推倒制伏,他那样做不仅见不到霍敬亭,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来。
如果他没猜错,霍府外肯定有侯府的人守在外面,一旦他露面,他不会有机会将雪蝉给卢宴珠服用了。
现在本就是冬天,一入了夜,屋中就更冷了,裴子顾的身体本就弱于常人,现在更是被冻得手脚都没有了知觉。
但真正他让难熬的是,明明此地与霍府主院相隔甚远,他却仿佛能闻到一股血腥味,过去的每时每刻,都有鲜红的生机从卢宴珠身体流逝。
裴子顾握着陶盒,又一次问坐在门口烤火的门房道:“可否再帮我通传一次?”
这么多个时辰过去,门房已经相信了裴子顾的话,骗子可不会在这么冷的天气中,枯等这么长的时间。
门房腾了些炭到一个黢黑的铜盆中,夹着铜盆放在裴子顾脚边:“我就是一个守侧门的,没必要骗你,我已经上报好几次了,我听说老太爷遭难时,没几个学生为他出面求情,还有人落井下石,公子你不要想想是不是过去得罪我家主子了?”
言下之意,不是他没传达到位,而是霍敬亭不愿意见他。
“不可能。”裴子顾矢口否认,“我并未得罪霍敬亭,而且事关你家夫人性命,他就算真的对我不满,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置之不理。”
刚说完,裴子顾脑海里就闪现两年前,他为了让卢宴珠死心,在回府当天拒见了所有人,只为在卢宴珠面前演一桩完美的戏。
卢宴珠走后,服药的副作用就显现出来,他晕了过去,在床上躺了好几天,他是后来才知道那天霍敬亭来找过他,并且一个人在倒座房里枯等了他好几个时辰。
裴子顾其实一直知晓好友性格中不那么温良的一面,但他还是不愿意把霍敬亭想得太睚眦必报,以及轻重不分了。
“再帮我通传一次吧,兴许是下面的人忙忘了。”如果还不行,裴子顾在犹豫要不要先把雪蝉交出去,但在见到霍敬亭前,这药根本不能确定会用在卢宴珠身上,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,裴子顾担心卢宴珠随时都可能会撑不住。
门房拗不过裴子顾,反正这个时辰也不会有人进出侧门了,刚同意说再跑一趟,就有前院的下人过来回话道:“褚公子您请回吧,我家二爷不见你。”
褚是国姓,永宁侯夫人宗室出身姓褚,寿阳公主贵为帝女自然也姓褚。
不管这个褚字是来自他的母亲,还是来自寿阳公主,一句褚公子的称呼足以表明霍敬亭知道他是谁了,但他不愿见他,即便他说他手里有能救珠珠性命的药!
裴子顾捂着胸口,少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,他心中涌起一股怒意,霍敬亭把卢宴珠的性命当做什么了?
他明明是卢宴珠的夫婿,是最应该保护她的那个人!
——
卢宴珠的情况越发不好了,孩子只出来一只脚来,而她已经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霍敬亭在卢宴珠痛得喊他名字后,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产房里,他的手臂上全是卢宴珠抓咬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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